分析張愛玲小說《傾城之戀》的主題意蘊

2021-03-08 00:03:20 字數 3058 閱讀 7815

1樓:匿名使用者

《傾城之戀》有一個很美的名字,卻是在講述一段不美的愛情,題目表面上流淌著的詩意,在故事中被男女主人公之間的算計和現實衝得蕩然無存。白流蘇所要的無非是「經濟上?安全」和一張長期的飯票,而範柳原的計劃是要流蘇做**而不是妻子。

他們不但有各自的打算,還非常清楚對方的想法,範柳原直接了當的對流蘇說:「我犯不著花錢娶一個對我毫無感情的人來約束我,那太不公平了,對於你,那也不公平,噢,也許你不在乎,根本你以為婚姻就是長期的**」,白流蘇對此也很明白,「他要她,可是他不願意娶她」只是希望流蘇「自動地投到他的懷裡去」,做他的一個**。這**有一點點的浪漫氣息,分明是一場因自私而畸形的交易,露骨的交易,也是一次愛情的戰爭。

這場交易從一開始就是明顯的男人佔主動和支配地位,?戰爭的到來卻改變了一切,香港的淪陷成全了流蘇,使她成為贏家,由「二奶」變成了名正言順的妻。

一場真實的戰爭打亂了愛情戰爭的秩序,在真正的戰爭面前,愛情的交易停止,愛情的戰爭也熄火了,當一切都要失去的時候,人與人的交流才變的真誠,彼此之間的愛情才除去了交易的色彩,相嚅以沫、生死相依,隆隆的炮火聲中兩人之間沒有了精刮的算計,反倒是拋卻了自己全身心的念著對方,「別的她不知道,在這一剎那,她只有他,他也只有她」。在什麼都有的時候對愛情挑三揀四,甚至遊戲愛情;在一切都沒有了,生命也受到威?的時候,卻無私的愛了起來,張愛玲真是把人看透了。

我們看到的所謂「傾城」,不是傳統意義上的因相貌或儀態而產生的忘忽一切的愛情,卻成了表述香港這座城市淪陷的狀態。從這個詞被恢復意義這點來看,張愛玲對現代愛情(相對而言)的描寫本質上是對傳統愛情尤其是傳奇故事的顛覆。女人即使有了「傾國傾城」的美貌,也未必有使男人為之傾城的魅力,或者說,在現實社會中,很難有對女人的美產生「傾城」感的男人,甚至從來就不曾有過,「傳奇裡的傾城傾國的人大抵如此」,全篇尾句正是這種思想的點睛之處。

是啊,傳奇裡?故事往往很美,美的如同巧奪天工的藝術品,讓我們豔羨,但這些傳奇真的是愛情的樣板嗎?未必。

傳奇故事中的愛情本是我們所向往的完美境界,但經過若干年的加工美化,尤其是被歷朝歷代統治者當作政治工具之後,其中的人物已經「面目全非」了,逐漸被神話,神一般都是完美的,這就更反襯出我們凡人的弱點和現實生活的平庸無味,正是基於對人們這種平凡的世俗狀態的認識,**才自始至終的在為本應成為傳奇的故事進行改造或者說是還原,一切都符合日常生活的規律和邏輯,一切都是普通人應該做的應該想的,從而消除了神話傳奇的絕對性、純粹性和?高性,這就是我們為什麼在張愛玲的愛情故事中更多的是看到世俗的功利與算計。

不可否認的是,相對於純粹的高尚的愛情,功利與算計更符合我們普通人的思維與行事邏輯,雖然我們都不願承認。所以,張愛玲筆下刻畫的人物更多的是平常人,寫的都是些「庸人俗事」,在這裡沒有可歌可泣、蕩氣迴腸的愛情,也不曾追問生命的意義、人生的價值,講的盡是瑣碎的生命、混沌的煩惱,這些人和事雖然很俗,但卻很能勾起我們的共鳴,因為作為普通人,生活就是這樣混亂的、易變的、現實的、隨意的,在這些「庸人俗事」中,我們看到自己?影子,看到平凡生命的卑微可憐,悲喜不自知,「眼前飛揚著一個個,鮮活的面容」,當我們哀其不幸、怒其不爭的時候,卻突然失語,因為那分明是我們自己的表演。

流蘇和柳原未嘗不想追求純粹的愛情,當流蘇聽到柳原說「這堵牆,不知為什麼使我想起地老天荒那一類的話。……有一天,我們的文明整個的毀掉了,什麼都完了——燒完了,炸完了,坍完了,也許還剩下這堵牆。流蘇,如果我們那時候在這牆根底下遇見了……流蘇,也許你會對我有一點真心,也許我會對你有一點真心」時,一定會產生不顧一切去愛的想法,但作為普通人?

生活更像是一種綜合的協調,很難享受到那種純粹的東西,更多的是在多種因素中尋找所謂的平衡。年近30且離了婚,在孃家受盡欺辱的白流蘇在愛情上不可能再有少女般的情懷,能從「這一代便被吸到硃紅灑金裡的輝煌的背景裡去,一點點的淡金便是從前的人的怯怯的眼睛」的灰暗的家庭中拼殺出來,逃離開嗜著她的青春和生命的上海,已經耗掉了她所有的精力,對於愛情已經沒有了夢想和憧憬,「她決定用她的前途來下注」,「如果賭贏了,她可以得到眾人虎視眈眈的目的物範柳原,出淨她胸中這一口惡氣」。愛情就是為了結婚,結婚就是為了有一張長期的飯?。

這是非常現實的想法,在這種討價還價的愛情背後,是普通人生活的主旋律,言情作品中轟轟烈烈、瀟瀟灑灑基本不會落在我們頭上,即便「有這個賊心,也沒那個賊膽」,這就是為什麼如今戀愛的雙方更多的是考慮工作、住房、存款等現實的經濟問題,愛情逐漸被商業化,更像一場交易。是啊,作為老百姓你首先要考慮的是生存,沒有了經濟基礎,精神層面上的愛情是那麼的蒼白、無力,甚至是不切實際,一如**中那蒼白、模糊的月光。

2樓:席笑寒堅野

《傾城之戀》是張愛玲的成名作與代表作。白流蘇和範柳原這一對現實庸俗的男女,在戰爭的兵荒馬亂之中被命運擲骰子般地擲到了一起,於「一剎那」體會到了「一對平凡的夫妻」之間的「一點真心」……

張愛玲寫《傾城之戀》到底有何深刻的含義?

3樓:匿名使用者

《傾城之戀》作為**的標題,首先給人一個閱讀的提示。我們讀**,總是從標題開始的,標題喚起讀者一些可能的閱讀經驗,是作者預先設計的讀者期待視野。如果這個說法不錯的話,我們可以設想,張愛玲在擬定這個題名時期待讀者首先會贊成,這裡將講述一段傳奇——「羅曼司」,即一段動人心魄的愛情故事。

就此而言,在標題範圍內,「傾城之戀」不具有敘事性質,只是一個複合名詞,在文學語彙的傳統中,它是一個形容詞。形容婦女容貌極美,美到令眾多的人傾慕、傾倒的程度。「傾城傾國」一詞,語本《漢書·外戚傳》:

「一顧傾人城,再顧傾人國。」齊樑時期鍾嶸在《詩品》中論及詩之吟詠性情的功能時也寫道:「……女有揚娥入寵,再盼傾國。

凡斯種種,感蕩心靈,非陳詩何以展其義?非長歌何以騁其情?」[1]

據此,女有美色,傾城傾國,一旦進入文學敘事,顯然就要暗示一個非凡的結果。「漢皇重色思傾國」,引出白居易的《長恨歌》,創造了一個千古愛情的傳奇。

但是,讀完了張愛玲的這篇**,就會發現,說它是傳奇,不如說是一個反傳奇的故事。書中的女主人白流蘇並不是美貌驚人,流蘇與範柳原成婚,交易的因素亦多於愛情的因素。倒是在「傾城」的另一意義上:

傾覆、倒塌,淪陷,在這個意義上,傾城之戀名副其實。香港的淪陷成全了白流蘇和範柳原,使他們做成了一對平凡的夫妻。

顯然,這一結局的實際指涉對讀者可能的期待是一個傾覆。不妨由這裡入手,**這個傾覆帶來的意義的遊移、空缺或潛層的增殖。

4樓:匿名使用者

,《傾城之戀》的色調更接近於作家的創作底色,它透過貌似羅曼蒂克的愛情,展

張愛玲的 傾城之戀 具體內容 表達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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